“这里......就是拉姆德莱维拉镇?”佩林所知道德城镇绝不可能是这样,农田里杂草丛生,房屋破旧不堪,街道上没有牲畜和人——这完全就像一座鬼城。
“拉姆德莱维拉,全国最贫穷的城镇,没有之一。”久河美子如是介绍到。
“跟我来。”虩对佩林和樱发出命令。
四人走在街道上,除了说不尽的荒凉外,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感。
突然,佩林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们。等他一转头,几双小眼睛在附近的几间小屋内闪烁着。
“有人在盯着我们。”佩林正在准备喊出来时,一群孩子从屋子里钻了出来。
“虩大人!”只见一群孩子蜂拥而上,将虩团团围住。
“早上好,虩大人,您又来看我们了呢!”一个小女孩兴奋地和虩打招呼。
“您、您、您好,这是我给您的礼物。”另一个小女孩递出一片碎布,上面歪歪扭扭的几个字让人难以辨别。
“这么丑的字,虩大人才不会喜欢咧。”不知什么时候,虩的头上顶着一个男生,
听到这话,那个女孩子立马哭了出来。
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说:“辛迪,不要哭了。安德鲁你真是的,干嘛弄哭她?”
安德鲁做了个鬼脸,表示满不在乎。
那扎马尾的女孩见辛迪还是在哭,便问虩:“虩大人,你喜欢辛迪的礼物吗?”
“......喜欢。”虩根本就是摆着一张扑克脸在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太不走心了吧。”佩林心想。
佩林却注意到虩的脸......越来越红了。
久河美子从一旁走来,“好啦好啦,再这样下去,你们虩大人就要原地爆炸了。”
孩子们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
“来,大家排好队,来发礼物了。”
于是孩子们的注意力立马转到礼物上。
虩得以脱身后脸色才恢复了正常。
“你......不会是不擅长应付小孩子吧?”樱对虩说。
“啊!不要说出来啊,笨蛋。”佩林在心里骂到。
“......”虩一脸冷酷地走开了。
接着,便是陆续地有平民出来向虩不断地问好,还拿出酒水和干瘪的瓜果之类的请他品尝。
“没见过的人啊,您也来尝一尝吧。”似乎是被定位为“虩大人的伙伴”之类的吧。
“啊,谢谢。”
“真是想不到,一个这样的镇子,还有这么多人认识虩。”樱感叹到。
“明明生活并不富裕,但碰到他却还要拿出这些东西来。”虽然口里的水果不是特别甜,但还是可以感觉到最崇高的敬意。
中午时,四人来到一家旅店。
女店主一见到虩,就殷勤的不得了,又是端茶,又是拿瓜果。
“一点小心意,笑纳。”
佩林端起茶喝了一口,却感到茶叶糙得不行。而虩和久河美子则是话也没说,权当上好茶叶品尝。
端上来的瓜果,梨子和苹果都是皱巴巴的。他们两人照吃不误。
“麻烦准备两间双人房。”久河美子对店主说。
店主利索的抽出两片钥匙。
久河美子接过后,递过一片给虩。
虩说:“先把东西放上去。”
“不用付钱吗?”
女店主笑了笑,“不用,虩大人是不用付钱的。”
按惯例,男的一间房,女的一间房。
佩林和虩来到房间里,木制的地板发出轻微地吱呀声,两张简陋的木板床就躺在上面。一张圆桌和两把木凳便是用餐的地方。
虩什么也不说,只是从自己的行囊里抽出一本书,然后坐在凳子上读了起来。
佩林明白这是表示“不要打扰我”的含义。
这时,房间的门被敲响了。
“请进。”佩林对门外的人说。
“是!”一听就是个姑娘的声音。
一进来是个大约十二岁的小女孩。她端着一个托盘,走起路来摇摇晃晃。
她将托盘摆到桌上,却发现自己无法伸手摆放菜品。
佩林注意到了这一尴尬的时刻,又看了看虩。而虩还在看书,似乎没有注意到。
于是,佩林决定帮帮她。可刚一伸出手,佩林就感到自己的衣服被虩扯了一下。佩林一回头就看见虩轻轻摇了两下头。
那女孩,立马跑了出去,不一会儿便拿了张板凳来。她站在上面,好不容易才把菜品摆放好。
“虩大人,这、这是......本店为您精心准备的午餐......请慢用。”
“你是新来的吧?”
“是、是的,我叫玛丽,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帮忙。”
“拿着。”虩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糖扔给了玛丽。
“啊!太谢谢您了,再见。”说着,飞快地跑了出去。
玛丽走后,佩林开了口,“你刚才怎么不帮她一把啊?”
“白痴吗?她想表现一番吧?”
佩林被问得哑口无言,“这是在变相承认自己很受人尊敬的意思吧!即使是事实,也不能说出来吧。”
虩一声不吭地开始吃了起来。
佩林咀嚼了两口,菜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,但虩同样没有任何抱怨。
“真是个怪人。”佩林在心里嘀咕着。
吃完饭后,虩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样子,便只是靠着窗户读起书来。佩林则是躺在床上,毕竟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,伤口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。但自己不知怎地,又不太想要睡觉。
“为什么虩要盗走【神风之息】?我和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他为什么要我跟他走?他又为什么要等着樱?”
一连串的疑问在佩林假寐时接踵而至,但他无法猜透其中的用意。
“......还不如直接问,但......”佩林想起久河美子给他的建议又感到让他说出来有些不切实际。
“该不该问呢?”佩林睁开眼睛,看向虩。
正午的太阳光在半透的纱帘中柔和了下来,打在紫色的衣沿上,滑在厚厚的书本上,还有拥在虩的脸颊和嘴角上。不知是不是光芒扭曲了现实,佩林只感到虩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。
此情此景,让人完全联想不到他的冷酷决绝。
突然虩抬起头来,目光锐利,“你干什么?”
幻觉破灭,佩林才回过神来,说:“可以问几个问题吗?”
“难道久河美子没和你说过吗?”
“啊,说是说了,但我觉得有一些东西还是问了比较好。”
虩合上书本,看样子是同意了,“一个。”
“一个?”
“嫌多?”
“行行行,你说了算。那就......你为什么要盗走【神风之息】?”
虩用手抚额,这个问题貌似很难回答的样子,“你以后就会明白。”
“这不等于没有回答吗?”佩林感到哭笑不得。
虩二话不说继续看书,像是在说:“不服?”
“我服。”
而在遥远的日落帝国。
西丝蒂尔焦急如焚,“什么?你是说嫌犯将佩林·霍尔和樱两个人带走了?”
“佩林是决斗失败的原因,樱是自愿跟着他们去的。”
“这可怎么办?”
“怎么了,西丝蒂尔小姐?”
“这是刚刚才送到的白耀星的传令,你们自己看看。”
布利斯接过来看,“教会将要亲自出动来铲除祸根!也就是说......”
“现在,佩林和樱极有可能被认定为嫌犯的同伙,然后......”
“那我们得赶快去告诉他们这两个人并不是同伙啊!”
“没用的,教会对于直接和‘恶魔’接触的人都会判定为‘异端’,然后进行圣火仪式。”
“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赶快去解救他们?”苏尔碧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。
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我们工会就不应该保护佣兵的安全吗?”
“事实上,”西丝蒂尔无奈地将眼睛扶正,“在他们加入那两人的队伍时就已经被工会除名了。”
“什么?那岂不是要我们坐视不管?你们还有没有人性?”克莱尔双手打在桌子上。
“那我问你,如果是你,你会愿意和一个全球最有权力的教派作对吗?”西丝蒂尔的眼镜闪出令人颤栗的寒光。
四个人无言以对。
而门外站着的一位女仆听完后镇定自若地离开了。
“有这样一回事?”王子震惊于女仆传来的消息。
“那佩林和樱两个人是和谁走了。”
“如果猜的没错的话,那个人应该是不久前处决失败的白耀星教会的黑教皇。”
“他已经开始了?”
“似乎是的。”
“嗯......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确实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有所作为。”
“但是,殿下,他们只有四个人。”
“虩,那个人我私底下见过,是个能用的人,而且,只要有了他在我们队伍里的话,那推翻两者根本不是梦中的事情。”
“那个人真有您说的那样,一人可当千军之力?”
“他有没有那种实力我不知道,但和他作对,就是在和神风之国的人民作对!你可不要忘了,人民可是国家的根本。”
“牢记。”
此时,皇宫里,国王正看着一群姿色妖娆的美人在唱歌跳舞。
“太美了,太美了,多谢耀啊。”
“哪里哪里,”一位带着白色面具,衣着华美的人坐在下面回到,“不知能否向国王您申请一下。”
“说说说。”
“【神风之息】已经归位,但嫌犯还未缉拿,我们准备在全国范围内搜查,但万一碰见不配合的人民,我应该......”
“杀杀杀,这种不识好歹的人,死不足惜。”国王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些前凸后翘的美人。
“多谢。”说完就拿出自己的水晶球把玩起来,所展现的画面的右下角有一块不和谐的黑色。
此时,虩突然间说:“今天晚上,镇上有欢迎会。”
“是吗?真是想不到啊,这么小的地方也要办这种会。”
“我都和他们说了,不要弄这些,但他们一个个都像倔驴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“你笑什么?”
“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能让你这么烦心的事情啊!”这一句话让虩对佩林对以冷眼。
“不,不是,并不是说,你烦心我就高兴......”
“省省吧你,有空说闲话,不如去帮帮忙。”
“好好好,我下楼去看看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。”
“等等。”说着,虩像是从手里变出来的一样,飞出了一只瓶子。
佩林接过后才发现是昨天晚上久河美子给自己的那种药。
“呃......谢谢。”
虩没说话,但似乎是露出了别扭的神情。
“那个家伙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?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。”
佩林来到楼下。
刚一下楼,女店主就上前问好:“你好,午餐怎么样?”
“啊......很美味。”
“呵呵,你说谎了,那些菜本就不怎么样。”
“呃,抱歉。”
“没事,其实你这么说我也很高兴。”
“那可以问一下你有听过虩怎么说的吗?”
“唔......我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,他就直接说了,‘很难吃’这样的话。”
“哈?那可真是失礼啊。”
“当时也这样觉得,但后来想想,虩大人这样直言不讳倒也不错啊。”
“对了,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吗?”
“呃,好像没有欸,毕竟这里生意不怎么景气......啊,对了,不如你来劈柴吧,准备晚上的热水。”
“好。”
到了后院,佩林便开始劈柴。
“看你这架势,应该做过一些苦活呢。”
“是啊,因为是孤儿,所以很早自己就出来干活了。对了,我一直想问,这地方的人对他这么景仰?”
“不只是这个地方的人哦,这个国家的人都会拥护虩大人的。”佩林在大叔那儿也听过类似的回答。
“就拿我自己来说吧,你能忘记一个把曾经会惨遭教会毒手的自己救回来的人吗?”
“不会。”
“当然这是直接的,间接地帮助我们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。”
“大家的回答都是这么笼统吗?”
“因为,我们始终是虩大人每一个善举的受益者。”
“......你看这么多行了吗?”
“嗯,可以了,让你帮忙还真是过意不去啊,不如就在今天晚上的欢迎会上挽歌痛快吧。”
“哪里哪里。”
虩看到两人交谈着,转过身对刚刚敲门进来的久河美子说:“事态有些麻烦了。”
“怎么?”
“我估计到时候又要给他上一课了。”
“年轻人嘛,总是要在不断地跌倒中才能学会。但,你觉得这样做真的好吗?假装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“如果能换来他的醒悟,那这些人的牺牲也是值得的。这也算是他们回报的一种方式吧。”
一边,樱带着屁颠屁颠跟来的辛迪玩了起来。
“姐姐的头发......好香。”奶声奶气的样子,辛迪边把樱的长发围成围巾,缠在脖子上。
“哈哈,等你长大了,你也会有这样的头发哦!”樱顺手摸了摸她的小辫子。
“真的吗,那真是太好了!”
樱忽然瞥见她腰间带着的一只小小的玩偶,便问:“这是什么啊?”
“这个?啊......啊,这个......”辛迪忽然支支吾吾起来,“是......我做的。”
“哇,好厉害啊,辛迪年纪这么小居然会做这些东西。”
“啊......没有啦。做得一点都不好,总是被安德鲁他们笑......”
“才没有啊,我可是什么手工活都不会干哦。不过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东西呢?”
“......”她的手指开始相互扭转起来,“我想......我想当人偶师。”
“这样啊,很好啊,等哪天有机会你一定要教教我哦。”
“嗯。”她的笑容就如久违的春花一般绽放开来。
到了晚上,四人洗完澡后,来到了镇上的集会。
久河美子化着艳丽的妆容,踏着木屐;樱则听从久河美子的意见,选了一件淡红色的长裙;虩和佩林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。
“我说你们俩,怎么看都是乡下人吧!”久河美子对于这种作风很不满。
“佩林哥,怎么样?”樱转了个圈。
“嗯,很漂亮。对了,你注意,到时候你可不要喝酒。”
久河美子哪能服气?于是她也如法炮制,“阿虩,怎么样?”
“不看人的话,顶好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就在两人争吵时,一位老人走来,“各位,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,请就坐吧。”
大概是镇上的人都来了的缘故,一间不大的集会所里显得闹哄哄的。
昏黄的灯光照在倾洒出来的红酒上,红酒的香味追着佳肴的气息;繁冗的礼节在这里毫无存在的意义,唯有笑语和歌声才是抚慰心灵的妙药。
“来来来,各位,让我们举杯共同欢迎我们的圣者——黑教皇大人。”那位老人满脸通红,但却高兴的不得了。
“干杯!”在座的人都站了起来,高呼到,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佩林不经意间发现樱的脸已经出现了绛红色,连忙夺过她手中的酒杯,说:“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喝吗?”
“啊哈哈,小哥你可不要这样啊,就让你女朋友高兴一下嘛!”一名中年男人打趣到。
“不是,这家伙太容易醉了。”
“胡说!”樱突然间叫到,“我哪有......哪有,你,说的......咳,那么容易醉啊,你看......我,这不是好好的吗?”
“拜托,你都站不稳了好吗?”
“灭哈哈哈哈......”忽然,樱猛地笑到。
“天哪,来了。”
“我怎么会醉,开什么玩笑?”樱的目光由迟钝变得犀利起来,说完就拿着一瓶啤酒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干净。
“你们,都给我听好了!今晚,老娘,不、醉、不、归!”
“啊啦,樱妹妹真是性情中人呢,我也来!”泛着红晕的久河美子也来了兴致。
本以为大家都会惊讶,可他们却反倒更加兴奋了,无数的人争相和两人划拳。
“大叔你这不行啊,喝!”
“大哥啊,瞧你这手气,你还是用脚吧,喝!”
“小妹妹,听姐姐的话,喝完这杯,胸大一圈。”
直到最后,樱和久河美子依然是屹立在场上的不倒女王。
“真是的,没一个能喝的!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“那个,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?”佩林简直就是不识趣。
接着就是两人的目光穿刺了佩林的心脏。
“算了,今天就这样吧。樱妹妹,我们先走!”说完,两人就手挽着手走了出去。
“欸?那这个人呢!”佩林指了指瘫在椅子上的虩。
“那家伙就拜托你了!”久河美子头也不回。
无奈佩林只能带这家伙走回去。
佩林走过去,发现虩的脸同样是满脸通红,但那张脸上居然还有些许满足的神色。
“真是奇怪啊这个人。”
于是佩林扛起虩,,将他一只手搭载自己的肩膀上,说:“喂,要走咯。”然后就动身了。
夜晚,星星就那样看着这样诡异的场景。
佩林扛着失去知觉的虩,突然觉得这时候可以报那时的仇了。可是他的左手中和右肩膀上传来的信息却是这个人相当脆弱,似乎轻轻一打就会烟消云散。
“他究竟是怎么驾驭那把剑的呢?真想不通啊,我竟会被一个这样的魔导师打败,还是一个用剑的魔导师。”
虩的身体在不经意间向下滑去。
“诶!哇,你也振作点行吗?”
“嗯......”不知是不是幻觉,感觉虩像是哼了一声。
“唉,算了,背你总行了吧。”
虩倒是不做声了。
就这样,星星是没脸看这两人了。
佩林又想到,决斗时,他那狰狞的面孔和瘆人的笑声。
“这个家伙......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出结论。
等到虩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。
虩一睁眼,发出长长的吁气声。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,过了两秒才发现房间里的灯还亮着。
“你醒了啊。”他听到背后佩林在喊他。
“你还没睡?”
“没有什么睡意,你先把桌上的醒酒茶喝了吧。”
“难道不是应该你端给我吗?”
佩林无奈,只能照做。
“你先睡吧。”佩林对虩说。
虩喝了两口茶,抿抿嘴,“我也不太想睡。”
“那作为刚才我把你背回来的报答,你陪我聊会儿行吗?”
“咳咳......”虩差点没将杯中的水给洒出去。
“那你得答应我不和别人说这事!”
“成交。”佩林窃喜抓到了个把柄。
皇宫里,国王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。
“那家伙的下落打听到了吗?”
“差不多了。”
“适当的管制是必要的,但不要给我弄得太狠了,不然这边会得寸进尺的。”
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
“只要有他在,那我就还安全。这样平衡的三角关系可是可遇不可求啊,我们要好好地拿下这颗棋子。”
“遵命。”
国王的眼里流露出了满意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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